就是从中间写的一个断章。rps,cp是miflo,故事是瞎编的,和真人无关,ooc都怪我。
正文里没有刀,没有。
谢谢这个世界上认识我的人。我现在也只有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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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对方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拽出了酒吧。
他心里还没来得及惦记那半杯没喝完的Old Fashioned,就看见霓虹灯光里那人流光溢彩的轮廓。
有那么一瞬间他失去了他的呼吸。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好像世间的一切喧嚣繁华都在飞速离你远去,而那个人就一直紧紧地抓着你的手,背影涂抹着所有昭示着“无所谓”的色彩,好像只要抓住了你世界怎样都可以随它去了。
在一路狂奔中他还有闲暇从避免平地摔中分出一点注意力来溜号。
Flo看到了Mikele鬓角留长的那缕头发。Mikele把头发全都染成了金色,现在那缕金色就在疾驰的风里上下跃动着——就和他的台风一样,精灵似的蹦蹦跳跳...同时用平稳的气息唱出最华丽的高音。
但是Flo在他身边。台下的观众看不清的东西Flo能看清——漂染对头发的伤害尽人皆知,而Mikele已经染了很多次了。
Flo就想到了他们俩刚刚遇见的时候,他不是萨列里,他也不是莫扎特。他觉得那头棕发比现在这头金发顺眼一些,好像一路走过来大家都变了一点摸样——而他有点害怕,怕有一天自己都看不清对方心里的样子。
不过应该不会有那一天的,那可是Mikele啊。
他甩甩头把奇怪的想法甩出脑子,结果差点失去平衡。前面的人连忙握紧了手,回头问他:“没事?”
他应了句“没事”,眼神却被手上的力道扯了过去。
于是不管是灯红酒绿还是物是人非都再没能进入他的视野。
拉着他的,是那样一只手。
那是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由力与美的线条构成,属于那个被人们称为艺术家的人。
他熟悉那只手描绘眼角弧度的样子,熟悉那只手握住话筒的样子,但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地感受过从那只手的掌心透过来的力量与温度,还有那些他知道或不知道的薄茧。他知道那些和他一样的是因为弹吉他,而那些令他感到陌生的——他猜想着,也许是因为握笔或者握住雕刻刀——让他得以看到一个他未曾见过的Mikele,捏着刻刀在午后的暖意里描摹阿尔忒斯弥的眉眼。
然后从星星上降临尘世的神终于成功逃离了人世的烟火,毫不留恋地放开了刚刚紧握着的被他绑架的凡人的手。
Flo就抿了抿嘴,把那只手握成拳塞进衣兜,不知道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还是想留住星星的余温。
Mikele当然不会像Flo一样胡思乱想,他松开手,把背后的吉他拽到身前来,调了一下弦。吉他的声音打断了Flo的思绪,他重新把目光移到Mikele身上,对方像有所感应似的抬眼对他笑了一下,眼角的金粉在笑意里化成银河。
怎么会有那么美又那么好的人呢?
简直不像是他能抓得住的。
他放任自己在这奇怪的忧郁里淹没,他知道不管下一句Mikele开口唱的是什么,他都会在那干净的声线里沉沦——
可他抓不住他。
那又如何呢Florent?Flo对自己说,从你看见他的第一眼你不就有觉悟了么?能站在他身后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干嘛非要奢求着往前一步到他身旁去呢?
于是他学着Mikele在昏黄灯光笼罩的长椅上坐下,靠在最右边的扶手上,安静地看向他的星辰。
前奏那么熟悉。
"On part sans savoir, 我们就这样离开,
Où meurent les souvenirs, 不知回忆将在何处凋零,
Notre vie défile 一声叹息的瞬间,
En l'espace d'un soupir, 生活已悄然逝去。"
Flo有点讶异,他没有想到Mikele拉着他跑出来,要唱的却是这首他们两个人在台上合唱了无数遍的歌。这点惊讶导致他在轮到萨列里的唱词时忘了接下去。
Mikele很无奈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替他唱了下去。
"...Nos pleur,nos peur, 我们的哀伤,我们的恐惧,
Ne veulent plus rien dire, 我们不愿再提,
On s'accroche pourtant 然而我们又总被
Au fil de nos désire. 欲望之绳所牵引。"
Flo尴尬地张了张嘴,想接过这段旋律,或者就替Mikele和和声,可是他突然哽住了发不出声音——几乎全剧组的人都说他们两个人的声音相性特别好,但Flo却蓦然发现即使没有他的合唱、即使没有他,Mikele也能把这首曲子唱得那么完美——那是自然,他从未怀疑过Mikele的唱功,他只是没有意识到从什么时候开始Mikele已经可以独自一人把这首歌唱下去了——
毕竟在此之前,那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的歌啊。
于是一直到歌曲临近结尾,Flo都没有再开口。
"S'il faut mourir, 如若死是必然,
Sur nos stèle,je veux graver, 我将刻下这样的墓志铭,
Que nos rire, 愿我们的欢声笑语,
Ont berné, 嘲讽了死亡,
La mort et le temps. 愚弄了时光。"
"On se reverra,"
Mikele在倒数第二句停了下来,但他没有终止吉他伴奏,而是一边延续着那一小段音符一边看向Flo的双眼——Flo觉得自己的小心思都无处遁形。他想要像以往一样躲闪,但对方的目光却生生把他钉在原地,教他不能往安全区退回半步。
于是Florent终于得以从对方满眼的星海里看到了平日掩盖在夸张的眼妆后未曾言明的情感,那是和他同样的炽热、深邃与温柔。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
而他希望Mikele没有等他太久——
"On se reverra."
嗓音的衔接,拨弦的停止,歌在最后一个尾音上将两个灵魂紧紧粘合。
在路灯暖色的世界里,隔着一把吉他的距离,他们伴着琴弦残留的余韵相拥。低头、抬头,唇瓣简单的触碰,在时间轴上投下短暂的永恒。而耳畔似乎依旧绵延的音乐,那大概是阿佛洛狄忒的轻唱。
冬天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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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
用绳命制作的土味小甜饼。那个“漂染的头发”是看到过别的神仙太太们的文里写过好几次觉得画面感好强。
文笔到底怎么提高呀...好想听到别人真心的建议嘤嘤嘤。
...嘤嘤嘤个鬼啊。
不我不会这么说话的,真的。
对了我是说正文里没有刀是吗。
有一个魔鬼让我把结尾写成BE。我是说真的。有。一个。魔鬼。让我。把。结尾。写成。B。E。
正合我意嘻嘻嘻嘻
后来Florent的桌子上多出了一个奇特的摆件,像是一截什么乐器的弦。
是这根弦曾在橙黄色的路灯下组成了那首重要的歌的一部分,是这根弦曾在那双艺术家的手指下颤抖发出美妙的乐音,是这根弦在往后的日子里参与构筑了一个又一个瑰丽而疯狂的梦。
也是这根弦,在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中因为猛烈的碰撞而断裂,伴着琴箱濒死时的呜咽在空气中无助地蜷曲,缩成扭曲的、丑陋的一团,木屑在黯淡的光线里浮沉,阿波罗的乐器失去了她姣好的曲线,再也发不出对无望爱情的歌唱。
他每次看到这根原属于那把见证了他们最重要的时光的吉他绷断的弦时,都会沉默地回忆那段太过美好以至于一切事物都好像蒙着一层金色雾气的日子,对自己报以无声的苦笑。
最后,他还是抓不住星星。】